风雨龙迹

满腹经纶

我上高中时，有一次夏天晚上很晚骑车回家，途中遇到了大风，紧接着乌云四起，有要下雨的意思。不一会儿风就割得连车子都骑不动了，路上的人不多，都赶着回家。
回家的路两边都种着很粗的大杨树，狂风把树都刮得吱吱响，像是快要被刮断了，那场景很有些恐怖，我至今都记忆犹新。地上的沙土都被刮了起来，顿时就看不清路了，我只有眯着眼赶快回家。
好不容易回到家，这时透过窗户往外看，外面已经是天昏地暗的一片混沌世界，根本分不清方向，也看不清东西，只有狂风的怒吼和雨云的翻滚，但却没有闪电。忽然，隔着屋顶听到雨点清脆地打在瓦片上，窗户的玻璃上也是，随后便是一阵撒豆子的声音——大雨来了……
不知这雨下了有多长时间，也不知大风是何时停的，只知道临睡觉时还能听到风通过窗户所发出的哀嚎，就像巨兽的呼唤……第二天一早上学的时候，外面已经是风和日丽，一片大好的晴天了。
骑车走出小区的大门，看到有一群人正围在一起，好像在搬动什么东西，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昨晚路边的一棵大杨树被连根拔起横在了马路中央，人们正在自发地把树挪开，以免造成交通拥堵。我走进其中，心里正暗自感慨昨晚大风的威力，就听身旁有人在议论:真是百年不遇呀，这么粗的树，被那东西连根拔起扔在了路当中，这征兆不知是吉是凶…这时有人接话说:你看清楚了吗？不会是幻觉吧？没准儿是风给刮断的吧？那人又道:没看错，我家就住在离这棵树南边不远的楼房里，我昨晚急忙关窗户时亲眼见到四周乌云密布的，有一只巨大的像鹰爪一样的爪子从云里伸出来正在反复地抓那棵树，同时还发出像锯子锯木头一样的声音，夹杂着狂风的呼啸，很是恐怖！而且，又过了一会儿，看到那东西在树冠上来回的盘旋，巨大的身躯像蛇一般在云里游走，还在抓那棵树，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像鱼鳞一样的鳞片，感觉像是青绿色的，没看清头是什么样，但能看到有两根像钢丝一样的须子，被风吹地来回摇摆。最后，终于把树抓起来，爪子一甩，扔到了马路上，然后顺着风卷动着乌云，垂直向上，蜿蜒着飞走了，上升到最后看到它的尾巴像金鱼的尾巴一样。
周围正在听他讲述的人，有的听的津津有味，有的都听的傻眼了。我在一旁细一琢磨，他说的不就是传说中的龙吗？以前总是在神话剧里看到过，今天听他这么一说，还真有龙啊？这故事可编的太神了，不过昨晚的风刮的确实特别大，我长这么大没见过。临走我又仔细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那棵树，只见整个树冠上的树枝都被折断了，有的还挂着一半，感觉很凌乱，树皮全都没了，就像被什么机器扒过的一样，干干净净的，而且整个树干上也布满了像是被挖掘机刨过一样的，一道一道，坑坑洼洼地尽是抓痕。
到了学校以后，没想到班里的同学们大都也在议论昨夜的暴风雨，碰巧有几个同学家也住在那棵树的附近，他们所描述的跟早上那个人说的情形简直如出一辙，有的还说从不同的角度看到了龙的头，张开嘴时有一口锋利的尖牙，就跟年画里画的一模一样，但他们却好像并不感觉到害怕，还说能见到龙说吉兆。
说到这里，昨晚上他们看到的一定是一条龙已经确切无疑了，但我的疑问是:那路的两边有那么多的大杨树，它为什么偏偏只抓起了那一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