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神游至我家

霸王别姬

1993年6月23日晚，很年轻的我早早就觉得困盹，不到8点洗洗睡了，感觉好像没睡多久就觉得天光大亮啦。半睡半醒的状态中，看见我远在800里外的二姑从窗户飘了进来。
二姑是个普通的农妇一辈子几乎没进过城的那种，那年夏天她大概应65岁左右的样子。我看到她进来的那一刻心里好开心又有点觉得奇怪，我想和她说话又感觉胸口有点堵说不出来，心想二姑咋穿得这么干净头发也梳理得很光滑。
小的时候放暑假爸爸都会给我送到姑姑家小住几日，有一次姑姑家的邻居娶儿媳妇。那天姑姑没带自己的孩子赴酒席而是带上了我。平日里姑姑穿的衣服都是深色的。那天她穿了一件浅色的衣服、头发梳理得分外光滑。酒席过后一进家门她就换衣服，我问她为什么要换？我还兴高采烈地对她说：“姑姑穿这件衣服真好看，就穿着吧。”
姑姑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不行，这件衣服是专门赴宴的穿的，不能弄脏弄皱”。一边说一边把衣服仔细的叠好收了起来。
这一刻我的脑子特别的清醒，姑姑穿的是赴宴的衣服。我想让她坐下来可嘴吧就是讲不了话。姑姑温柔地看了我一会就不见了。我心里一急 就醒了看看表才十点多。我不过才睡了两个多小时。心里感觉毛毛的、怪怪的必竟刚才那一幕太真实啦……
睡不着了给老爸挂了一个电话，问问最近有没有姑姑的消息，爸爸说没啥事估计是你想她了让我继续睡觉。那个年带农村也没有电话，想打个电话问问根本就不可能。
第二天我老爸就给老家写了一封信问问家姐身体咋样啦？结果意想不到的是通常要2周才能收到的回信一周就收到了。信是姑姑的儿子写的：妈妈6月23日晚9点多突发脑溢血病故，因天气炎热连夜便出殡了，没有通知舅舅请原谅，节哀等等。爸爸看了信呆了半天才唉叹说：“你姑姑最喜欢的是你呀，她谁也没去看独独来看了你。她在和你做最后的告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