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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林场司机的真实恐怖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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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发表于 2018-9-9 15:44:10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我叫**,老家吉林。1998年*月开始在黑龙江铁力**林场做司机。2000年8月**号一大早出车去***,去程是送一些物资,路程往返283公里,全是山路。原计划下午6点前返回,但是回程要接个***林场的厨师张**,这人刚辞工,要搭顺风车回家,我足足等了他一个半小时收拾东西,所以快到6点的时候返程才走了一半路。
车是五十铃皮卡,沿途全是山路,路边是密密麻麻的高大林子,走着走着慢慢光线就很暗,慢慢有天黑下来的感觉。我一边和张厨师唠嗑一边开车,一会开到了**山峡谷边***河岸上的拐弯山路上,张说要下车放水,我就靠边停车熄火,一起下车。
完事后我先回车上,正准备打火时张兴冲冲跑回来说发现一只大兔子,说着就扒拉他的行李找东西。我说找啥呢?你打的着吗,正说话呢张从行李里扒拉出一把菜刀就跑过去了。
等我走过去的时候张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提着一只土黄色的兔子后腿,已经从河滩往上走了。那兔子可真是肥大,看起来快有将近20斤了,脑袋上的血还在一滴一滴的往地下滴。张后来和我说他做厨师之前做了整整3年的墩子,菜刀熟的都可以当飞刀使唤了,这兔子就是他扔出去菜刀砸死的。
回车跟前张继续翻他的行李,说要找调料烤兔子吃,我当时就不同意,敢在这林场里举火搞野炊可是犯法的,但是张着魔一样死活不肯上车,还说就在河边烤,几下保准整熟了,然后火堆河水一灭啥事没有,咱继续赶路。
我看天快黑了,也确实很饿,就和张一起忙活起兔子来。
张确实是个好厨师,虽然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辞工。拾掇起兔子来那个麻利,一般人还真赶不上。还好他行李里面居然还有烧烤调料,我俩在河滩里差不多弄了一个多钟头,兔肉已经基本可以吃了。兔肉味道还行,就是很结实,又一股土腥味,加上没有青菜,吃起来很是腻味。这段时间一直没有车经过,那天天很阴,吃肉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吃完肉我俩埋了骨头和火堆,又用水浇过,确保没有火灾隐患,才回车里。这时就出状况了。
回车上以后,我打车怎么也打不着火,这可真是奇了怪了,出发和回来一路上都好好的。张举着手电,我看了半天,发现电瓶线都烧软了,还是打不着火,心想这是不是喷油嘴和柴油滤的毛病,天黑成这样,都没法检查,这可真是操蛋,车坏在这山里是最最麻烦的。况且,那个年代,还都没有手机。
前后折腾了又差不多40多分钟,车还是怎么也打不着。手电筒也差不多快没电了,而且蚊子都飞过来了。这林场里的蚊子,蜻蜓都打不过,何况旁边又是条河。
我和张商量了一下,不行先坐车里等等。隔一会打一次火,要是有路过的车就拦下看能不能帮忙,最坏的打算,就是车上过一夜,明天天亮了再说。
商量好了,也实在没别的办法,就关了手电,两个人静悄悄坐车里。
8月的黑龙江,差不多是一年里最热的时候,就算是山里的林场,晚上也得快20多度。坐车里是最不好使的,开窗吧有蚊子,关窗又很闷,两人身上刚才烟熏火燎的味就够了。张先受不了了,他翻行李找出一床被单和几件衣服,说准备蒙住头,去躺车厢里睡。我说你去睡吧,千万别抽烟就行。我心想我可不能睡,再等等,再试试打几次火,看能不能等下有林场的车找过来或者路过,实在不行把车给它拖回去。
张虎了吧唧的,一到后面车厢里躺下就睡过去了,还搁那打呼噜。这个位置是两山之间的峡谷,有条不大的河流过,也就是说沿河床开了条路。这个点,整个河道里除了水的声音,就是林子里的鸟、还有不知名虫子偶尔的叫声。那天晚上太黑了,天阴的很厉害,几乎就是伸手不见五指。
后来我也侧着半躺在座位上给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些很奇怪的感觉,忽然一下子把我给整醒了。
我感觉全身怎么也动不了,我试着想动动手指,用尽全力但没一点用,就这么侧着半躺着睡觉居然还能给魇住了。而且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会变得非常的渺小,象一粒灰尘一样到处乱飞,一会又变得非常巨大。整个人象在漩涡里的小树叶一样晕晕乎乎,完全是身不由己的感觉。
还有一个感觉贼怪,就是很恶心,非常非常的恶心,胃里象有个石头那样硬邦邦的难受,但是又吐不出来。
同时还有另外一种感觉,就是特别明显的觉得我身后边有个非常大的东西紧挨着我,我头动不了,转不过去看,但是能感觉到。这玩意大到什么程度,这么说吧,足有我开那皮卡车头那么大。
更奇怪的是还有一种感觉,就是我身后这么大体格的东西,还是长满毛的,还是热烘烘的感觉。那热烘烘的感觉像极了一个人站在一台连续跑了两个小时刚刚才停下来的车头旁边那样,能很明显的感到车头还在不停的往外散热。
就这么4种感觉混合在一起,太奇特了,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些混合起来的感觉。我瘫在那里,整个人都在发抖,叫不出声,眼睛睁不开,气都喘不匀,手脚拼命的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那感觉特别难熬。
又过了一小会,隐约听到一阵音乐,跟打小时候听大喇叭广播里放的有个广东民乐步步高特别像,也是二胡拉的,但那个音调节奏又不一样。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一个小孩子,很瘦很瘦,背对着我,偶尔转过来一下,长相也看不清楚,很模糊。他离我也就5、6步远,男孩子,光头,穿好像打篮球那样的白色跨栏背心和短裤,黑布鞋。声音很嫩,能感觉到也就7、8岁吧。这孩子在不停的哼唱着,唱些什么却完全听不懂,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能感觉到他唱的津津有味,和表演节目唱歌的性质完全不同,他的唱近似于一种享受、或者说是一种感叹那种。他一边唱还一边咂吧嘴,都能听到嘴里吧唧吧唧的声音,一边随着音乐站在地上有节奏的摇头晃脑举手扭腰,全身都在小幅度的抖动。
唱了一会,他回头看到了我,就还是那样一边唱一边扭的朝着我一点一点挨了过来。我心急火燎拼命想给起来,越急越起不来,全身一点也动不了,头也晕的厉害。他挨到我身边,一边吧唧嘴唱着,一边低头看着我,全身到处都给看个遍,但没动我衣服,也不知道看些啥。有几次挨我脸很近,我好像都能看到他的耳朵了,可细节和长相还是怎么都看不清楚,唱些什么也完全听不懂。
他看了一会,就抬起脚一下子就踩到我的脸上。
我的脸很清晰的感觉到那只布鞋鞋底下纳的麻线,一颗一颗硌在我脸上。疼倒不疼,那只脚踩的倒不重,随着他身体还一动一动的,这时我动了一下手,觉得能动了,就大喊一声,一下子猛的给坐起来。
坐起来才发现天还是黑的,我满头满身都是大汗,衣服都湿透了,心脏拼命的砰砰乱跳。身边是空空的副驾驶座位,并没有什么毛乎乎的庞然大物。我趴在方向盘上,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没一丝力气,心想是不是吃坏肚子了还是中暑了。车已经打不着火了,人可千万别也倒这里。我摸索着把车玻璃摇下来一些,林子的空气从窗里飘进来,我就那么迷迷糊糊趴在方向盘上,说实话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搁方向盘上迷迷糊糊的趴了好大一会,才慢慢缓过神来,心想刚才原来是个噩梦。看了下手表,已经4点多快5点了,按说天快亮了。可奇怪的是,耳边居然还是又听到有个男人哼唱的声音。好在我当时头也不晕了,好像也不怎么恶心了,也就也不怎么害怕了,就心想这谁啊,还真要没完没了的整啊,就抬起头到处看,模模糊糊能看到车头好像有个黑影杵在那里。
我向后车厢看看,黑乎乎的啥都看不到。我打开手电想看看车头到底是啥玩意。一开手电我倒给逗乐了,张背后披个蓝白相间的方格子床单,低着头,屁股对着车头,一抖一抖的站那里。
我当时没多想,还以为他又在放水,我摇下玻璃,喊了声,说你跑车头放水呢?他没应,还是哼唱着什么。我就拿手电开车门下去,边走边说问你话呢?干啥好事呢?绕到他前头手电一照脸,却又扎扎实实吓了我一大跳。
张眉毛五官全部皱成一团,眼睛闭的死死的。一只手放在胸口,紧紧按着一个巴掌那么大的石头。另一只手里拿着棵树枝,一边摇头晃脑的哼唱着什么,一边拿那树枝不停朝脸上怼。脸都怼破了,那个血,顺着下巴往下流,嘴里、脖子上都是血道子,手电一照太恐怖了。
他唱的什么玩意还是听不懂,哼哼唧唧的,那可真的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就那神态和我刚才梦到的小孩子是太象了,咂嘴且挤眉弄眼,也是全身一动一动的。
我一时给吓愣住了,都不知道该做啥了。
我站边上看了一会,发现他好像没意识到我就站在边上,就麻着胆子伸手去推了一下他左胳膊。没想到不推倒好,一推这人立马不唱了,直挺挺的就那么脸朝前倒了下去。
那种倒法,就是给喝醉酒的人,也都不会那样子倒。说白了就跟一根木头桩子没什么差别,全身硬梆梆的一动不动,脸朝下结结实实摔在地面上。
一看这情景,我当时差点就被吓尿裤子了,大脑里轰的一声。
我以为张死了,就这么给过去了。
我是个心大的人,开了几十年的车了,事故也遇到过几次,但是如果要说迄今为止最折腾人的一次,那真只有这次。我当时能感觉到我的心脏在狂跳,砰砰砰砰的,都碰的胸腔子发疼,都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我到现在心脏都有点不好,有时候会有点心律不齐,估计就是给这事害的。
我也不敢去动张,就先回车上,关了手电这么等着。车还是打不着,仪表灯都不亮,看样子这电瓶给昨晚一宿折腾也没电了。
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还好没多久天就麻麻亮了,我下车去看张,他还是脸朝下那样趴地上,脸下面的地上都是一大摊血。我用力摇了他几下,他蚊子一样哼哼了几声,可还是不爬起来,我转过他脸,哎呦看脸和鼻子都给摔破了,满脸都是血和泥。
还好,他还活着,就这点比什么都强。
我抱着他想站起来,张是个挺胖的人,1米6多点,但是得有140多斤了吧,我一人根本给抱不起来啊,只能抱住上身拖着走,那脸上嘴上血啊泥啊都糊我一胸口。好不容易给塞进后座放回到车后座上去,一塞进去他又躺倒了,根本就坐不起来。
车上有个铁皮水桶,我拿水桶去河里自己洗了脸,还打了水,拎过来给他洗脸。山里的冷水一洗脸,他倒是清醒了一点。我问他咋整的摔成这样,他很慢很慢的摇摇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车上有个小急救包,有消炎粉创可贴什么的,就给他用了,好歹先止止血。他摔的够重的,一直迷迷糊糊说不出话,鼻子擦破,牙也摔断了几颗,满嘴都是血,还有很多小石子都嵌进皮肤里了,很多很细密的树枝的短茬木刺也扎在脸上肉里。他好像也不知道疼,就那么迷迷糊糊躺后座上。
熬到7点多的时候,天早就大亮了,正好***林场的森林公安车经过,那车是个进口大切诺基,红色的,我给拦了下来。那帮人一看这情况吓一跳,以为我俩是碰上截道的了,要不就是我们两人打架斗殴了。张神志不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给详细说了经过,还带他们去看了烤兔子的地方,还把埋地下的兔子下水和骨头挖出来给他们看,都不管用。这下好了,我成了说什么都没人信的人了。
后来他们叫来车,张和他的行李一车给拉走了,我的皮卡车给***林场拖回去,我则给拉到***林场的派出所。那帮人反反复复的问,费尽口舌,看那阵势是铁定以为我是要谋财所以想害张厨师的命怎么的。其实也不怪他们,***林场规模大一些,人口也有点杂,他们也是为张负责,人家伤成那样,必须要有个交代。
一直问到中午12点,我们林场的领导坐车过来了。
但凡做领导的,还真是不一样,不管怎样肯定都超出我们平常人的水平一大截。我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把所有事情给说了一遍,每个细节都不拉下,最后完了我说可能是那个转弯河道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人张厨师迷了,领导马上一句怒骂,喝令我住嘴。我当时还挺憋屈,心想还让不让人说话了,后来才明白,那几年,我们那嘎达在大力反邪教,风头浪尖上我还敢对着警察说这话,心也太大了……我领导其实是在保护我……
那天下午的时候张就清醒了,他给人拉到***林场的小医院处理伤口。还好问他问题和我先前回答过的绝大部分都能对上,自然也没我什么事了。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张的行李里面居然还藏了7000多块钱,那是他准备带给他老婆的。
派出所人搁医院问张记不记得大半夜怀里抱个石头还拿树枝怼自己,他说当时好像是做了个梦,是在吃杀猪菜看大戏,粉条和肉都很烫,他一边吃一边看唱戏,还一边给人唠嗑,后来一碗吃完去盛的时候不小心滑倒了。再往后,能记起来的就是我扶他坐回到车里的事情了。
不过当晚张又昏迷了,而且很严重,直接转院送去了大医院。最后听领导说张是森林性脑炎,这样一来所有的事情都有合理解释了: 我的噩梦头晕恶心幻觉之类都是初期感染脑炎病毒的影响,至于张的伤,就是脑炎病毒导致昏迷,从而造成摔倒外伤,还好都是皮外伤,断了几颗牙,别的骨头和眼睛都没啥事。不同之处在于我抵抗力强,把病毒给抗过去了,而张就没这么幸运了。据说打那以后张压根就没恢复正常过,全身都在抽抽,厨师铁定是做不成了。
皮卡车***林场给修好了,说是滤芯坏了,电瓶也到报废年限了,都给换了新的,我得先垫钱再拿票回去报销。
事情过去后,我还是继续做老本行,只不过打那以后再也没吃过兔子肉。但凡再经过那个拐弯河道,再也不敢停车放水了。其实后来没过几年林区所有通道和边界改造,那条道本来路就窄,又是一个急弯,所以打那以后那条路也就荒废了。那条河至今倒还在,水比以前大了一点。
出这事那年的冬天,我们林场的车都给配齐了大功率电台和gps,以前只有一部分车有。打那往后车再坏在林子里,可以呼叫救援,再也不用苦等。有些老林子里道路都是遮天蔽日的,也压根没有手机信号的。
张老家在绥化,05年我去绥化出差办事还想着抽空绕个弯去看看他,后来想问张手机号码***林场也不给,也找不到他家具体地址,就这么断了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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