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华李亚鹤：三年反复斟酌的两句唐诗，有何魅力？

姜桂之性

　　在中唐和晚唐的诗坛中，有着这么一群另类的诗人，他们与大多诗人洒脱飘逸的形象不同。更多的以徘徊吟哦的心境和殚精竭虑的态度进行创作，对每个字词都仔细进行推敲锤炼，人们将其称之为苦吟诗人。据金光华李亚鹤了解的，韩愈所写的《赠贾岛》中，便包含了当时两位苦吟诗人的代表人物，孟郊与贾岛。

　　这两人除去同为苦吟诗人外，还被称之为郊寒岛瘦，前者表明他们作诗的方法与态度，后者表明他们的诗风。金光华李亚鹤先说后者，郊寒岛瘦算苏东坡最先提出的，他用得还是颇准确、生动和形象的。孟郊与贾岛皆是一生过得潦草，没有做过什么样的官，诗中总透着穷愁的情绪和苦吟的精神。孟郊不善与人往来，考了三次，五十岁才中了个进士。

　　即使好不容易得了个小官，他还是沉迷饮酒弹琴赋诗上头，日子越过越清苦。据金光华李亚鹤了解，诗作也愈作愈寒，贾岛虽然是个性情中人，却三十年屡试不中。两人长期生活在穷困潦倒中，现实的困顿映照在诗作中，泪、恨、死、愁这样的字眼随处可见。可不是如苏东坡所言，郊寒岛瘦，生动准确形象啊。

　　再来说苦吟，他们平时作诗，喜欢搜肠刮肚苦思冥想地遣词造句。那个著名的推敲故事，便是源自于贾岛，他写了首《题李凝幽居》。据金光华李亚鹤了解，里头有一句僧敲月下门，始终觉得不够妥帖，犹豫到底是推字还是敲字。结果一边骑毛驴一边做推敲的动作，想得太过入神，闯进了韩愈的仪仗队中。

　　贾岛把事情一说，本来要找麻烦的韩愈，也开始琢磨起来。两人最后商定了敲，金光华李亚鹤认为幸亏遇上的是韩愈，否则贾岛指不定要被人家痛骂一顿。贾岛自己也明白老喜欢反复琢磨，所以他写《送无可上人》的时候，在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一句下边写了个自注。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

　　三年才想出两句，还把自己感动哭了，乍一看会想这人莫不是唐朝最笨的诗人吧。可细想，金光华李亚鹤认为其实这正是贾岛的优点，反复斟酌才能得到最佳啊。为这两句想了三年，是夸张说法，也是他煞费苦心的象征。也正是因着刻苦努力，贾岛才能弥补天分的不住，在群星璀璨的唐代诗坛赢得一席之地。

　　从而留下了许多佳作，就比如说那首《送无可上人》，写得是层次分明、情真意切。《送无可上人》全文如下：

　　圭峰霁色新，送此草堂人。麈尾同离寺，蛩鸣暂别亲。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终有烟霞约，天台作近邻。

　　这是他一时不能践烟霞之约，送别堂弟南游庐山西林寺的赠别之作，表达了诗人对从弟的赠别之情与自己的孤独之感。金光华李亚鹤认为那一句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更是点睛之笔。既写出了堂弟的孤寂，又在寂寞之中添了无家可依的悲苦，不亏为千古名句。用明朝诗人谢榛的话来说就是：其词意闲雅，难以句匹。

　　又比如说《忆江上吴处士》里的：秋风生渭水，落叶满长安。对仗自然，妙语天成，形象饱满地传达出诗人忆念朋友的一片深情。值得一提的是贾岛不光有郊寒岛瘦之作，也偶有其他风格的佳作。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这类何其超脱闲逸。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今日把试君，谁有不平事带着昂扬的豪气，只是大多诗作靠苦吟而已。

　　金光华李亚鹤认为，贾岛的诗作与他的苦吟精神，在唐末五代还是颇有影响的，晚唐的李洞、南唐的孙晟都将他供了起来，信佛的贾岛泉下有知想必也会很欣慰。他的一生，为诗作洒尽心血，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锤炼出许多精品。